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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思初(感情就是那么回事儿)
症状:
为什么有些人对爱情避之不及、仿佛大难临头,而有些人却会对爱情甘之若饴、视之如命呢?
我觉得,可能正是因为爱情就像一场赌博。
在心甘情愿跳进一段感情关系之前,你永远不可能预料到将会在其中遇到怎样的奇怪状况,同样你也永远不可能预料到将会在其中收获怎样的浪漫。
“未知与美好”,是爱情一再吸引人们、却又一再让人们受伤惧怕的根本原因。人们贪恋这种灵魂对峙时的美妙,却也往往探不清彼此心里究竟藏了怎样的真心。
比如:“为什么昨晚都还好好的,今天她就去找前男友复合了呢?”
故事:
1
安东,也许就是这城市里最不容易被注意到的那一类年轻男人。
他安心在一家小公司混日子,朝九晚五,早上带着一双睡眼挤个把小时地铁去上班,晚上顶着一头油腻的乱发心不在焉往家走,在门口的便利店买一份打折盒饭,作为完成任务一般的晚餐。回到家后,手机、电脑就是他的所有视野。
昨晚吃了8折的青椒肉丝炒面,今晚只有8折的鱼香肉丝盖饭,他结了账等那个熟悉的年轻女店员帮他微波加热。
小小拿出加热好的饭盒时,便利店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大胆却小声地告诉安东,“我9点下班,来接我吧?”那一刹那,粉粉的脸上反射出光亮的期待。
安东怎么会不喜欢这娇小的姑娘!他呜呜囔囔地答应着,害羞地低头接过袋子。走出便利店的那一刻,脚下的小巷仿佛一瞬间开满了粉白的小花,就像小小此时的脸庞一样。
2
夜里9点,小小换下了便利店的制服,眉眼和身材完全展露了出来,再次属于她自己。她毫不在意地拉起安东的手,告诉他,现在跑两步还能赶上回家的末班公交车,比坐地铁省了好几块钱呢。
安东跟着跑了起来,她跑动着,飘荡出清淡的香气,他总能在地铁上闻到,却都不及此时小小身上的鲜活。
他们如愿坐上了末班车,挤在最后一排,靠近轰隆隆的发动机,到处都在震动,却又格外温暖、格外隐蔽。高架桥、路灯光、放着广播的车厢、疲惫的乘客,全部都披上了昏黄的色泽,包括安东和小小的脸庞。
下车后,他陪她在沙县吃了个大饱,自己也狂蘸辣椒酱,尽兴地吃了一笼蒸饺。随后,他们便蹑手蹑脚躲进了属于她的合租单间。
女孩的房间总是温柔而湿润,它让安东放松下来。
他们享受了亲吻之后会做的事,踏实地头靠着头,相互凝视。借助最初的一问一答,简单了解彼此在这座大城市的经历,随后,他们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止不住说着自己的故事。
安东说:“过了年,我想回老家去,家人总在催我结婚,我虽然烦,可也觉得现在这样挺没意思的,经常一眨眼就一个月过去了。”
小小说:“我还想继续呆在这儿,我回家肯定马上就得结婚,我喜欢现在这么自由。”
安东打断:“你有男朋友么?...以前?”
小小看着安东:“有,他和我同乡,现在在郊区的工厂,不过他对我不上心,我不喜欢他了。”
3
第二天早上,安东出门的时候,小小还在被窝里迷糊睡着。
他没有碰到其他合租的人,就像并不拥有来过的证据一样,悄无声息挤进地铁。今天是周末,他忍不住构想着晚上和小小要怎么过。此时,他浑身都充满了小小的体温,那种感觉十分踏实。
他试探性地给小小发去一个个表情,然而直到下午4点多钟,小小才回他。
“我刚跟店里辞了职,拿走了东西。一会儿准备去郊区,再找个便利店或者超市。”
“你租的房子呢?找男友么?”
“嗯。还有一周。”
“哦。”
周五的晚上,整个城市像彻底懈怠下来一样,处处流露着松散的姿态。
安东走进便利店,今晚架子上打折的盒饭明显多了好多,他却只拿了一个梅子饭团。付钱的时候,店员换成了小伙子,跟他一样沉默。
一声“滴”扫了条码,另一声“滴”扫了二维码,除此之外没有对话。
4
安东回到自己的房间,冰冷而干燥。
他打开小太阳正对着床,迅速钻进被窝。他刷了半个小时抖音,竟然刷到了“可能认识的人”——小小。
小小最新的一条视频里,她正开心地和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腻在一起摆拍,背景是郊区残破而寂寥的街道。小小的笑容很熟悉,昨天此时,他享受过,距今不过24小时而已。
他打开微信,想给小小发消息,却陷入了艰难的犹豫之中:会不会打扰到她?发了说什么呢?
他未曾想到的是,小小在收到他的最后一个“哦”后,就把他给删掉了。其实,整整一天,她都在忙着跟房东退租、跟店长辞职、赶着地铁去郊区。
至于安东,他还在思考着,自己究竟哪儿做的不合适。
也许是:
面对感情(或者像安东这种蜻蜓点水的关系),永远别急着怪罪对方。
这么说或者有点自私,只不过实际情况常常是:我们连自己的心思都把握不定。即便和你拥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又如何?又能代表什么呢?
像无数个安东一样,我们习惯对感情来之不拒,那是因为天生对“美好爱情”充满向往,爱情之美不就像小小的房间那样:温暖、湿润又充满香气么?
小小主动给了安东一段美好,安东享受了小小主动递来的这段美好,时间或长或短已不再重要。有时,一段相遇的所有意义只在相遇之时,过期作废。
“为什么昨晚都还好好的,今天她就去找前男友复合了呢?”
为什么你每天浑浑噩噩,却从不考虑为自己的感情创造几次认真的选择呢?
我们都一样,渴望感情,却不知道应该为感情真正去做点什么。
你觉得呢?
你是讨厌小小还是会谅解她呢?你会同情安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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