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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有一个姓王的书生,清晨外出时遇到一个女子,该女子背着包袱,独自在泥泞中奔波,一副十分绝望的神态。
该女子容貌秀丽,举止婀娜,王生见了心里十分喜爱,便问她遇到了什么难事?
女子言辞凄切,就将自己是如何被爱财的父母发卖,又如何给人家做妾,如何被正妻凌辱之事娓娓道来。
王生问她:那你打算逃到什么 地方去?
女子满面愁容:流浪之人,安有所去。
王生提议:既是如此,不如委屈你去我家里,我虽非膏腴,但给你一处容身之所是不难的。
女子点头:那就劳烦公子了。
王生将女子安置在偏远的书房,没有让妻子仆人知道。
几天以后,该女子就和王生同居了。
到了晚间用餐的时候,王生多饮了两杯酒,与妻子说漏了嘴,妻子带着仆人到书房去看,见此女果然容颜娇秀,怀疑是城中富户的小妾,劝王生打发她走,以免招惹是非。
王生不听,执意要留下她。
一段时间以后,王生到城中街市添置物品,偶遇一个老道士,奇怪地是,老道士一直盯着他看,神情惊疑,王生驱赶道士:去去去,别跟着我。
老道士追着他问:你最近有遇到什么奇怪人或事吗?
王生摇头。
“那你身上浓重的邪气是哪里来的?”
王生极力为自己辩白,说他确实没有碰到什么东西。
道士无奈地摇摇头,大声叹道:鬼迷心窍啊!世上还真有死到临头还不省悟的人。
王生见他说得蹊跷,心里闪过一丝念头:难道是那个女人?不对不对,我怎么会怀疑她呢,如此一个美娇娘,怎么可能是妖怪,肯定是这老道想用画符念咒、驱神捉鬼来哄骗我混饭吃。
王生买完东西就回家了,来到书房的小院门口,欲推门而入,却发现院门从里面反闩了,他进不去,心里奇怪,大白天的反插门干嘛,只得爬墙入院,又去推书房的门,也是推不开,心里就更加疑惑了,蹑手蹑脚地将窗户纸捅破往里面窥看。
只见房内站着一个狰狞的恶鬼,面色翠绿,獠牙尖尖如锯齿,只见它把人皮铺在床上,手里拿一只彩笔,在人皮上面精画细描,画完以后就扔掉彩笔,提起人皮,像抖衣服一样抖了抖,往身上一披,就变成了美女。
王生吓得目瞪口呆,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一路从书房爬出,急忙去寻道士,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夜幕降临时,才在野外碰到他。
王生跪地请求:请求道士去他家除鬼。
道士言:这个鬼找替身不易,我不忍杀,这样吧,我给你一把蝇拂,你把它挂在门口,鬼就不敢靠近了。
道士离开时与王生约定了下次见面的地方,是青帝庙。
王生回到家里,不敢再去书房,回到和妻子常住的卧房,并将蝇拂挂在卧室门口,到了晚上一更左右,听见门外有奇怪的声音,自己不敢去看,就让妻子去,妻子说那个女子来了,在门外望着蝇拂不敢靠近,那女子在门外徘徊不去,好半天才咬牙切齿道:道士吓唬我,但到嘴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就忍着疼痛去撕蝇拂,将蝇拂扯下来撕了个粉碎,破门而入,径直上床去掏王生的心。
妻子在一旁吓得尖叫,侍女闻讯而来,拿灯一照,王生已经死了,血溅得到处都是,妻子陈氏吓得已经哭不出声,打发人去找王生弟弟,让他去青帝庙找道士。
道士来到王家,气愤不已:我本来可怜它,打算放它一马,鬼东西竟不知回头!
马上在王家附近搜寻恶鬼,他向四周看了看,问王生弟弟:南院是谁家?
“是我家”
“恶鬼就在你家”
王生弟弟于是引路向南院而来,问妻子:今天有没有不认识的人到家里?
妻子答:早上来了一个老太太,说要找活干,我就留了她。
道士拿着桃木剑,站在院中央,大喝:妖孽,快偿偿我的蝇拂!
老太太在屋内吓得面无人色,夺门想逃,道士追上去就是一剑,老太太应声而倒,披在身上的人皮哗哗一下落在了地上,恶鬼真身显露,像一只蠢猪,趴在地上嚎叫。
道士用桃木剑砍下它的脑袋,它的身子就慢慢化成一堆黑烟,他又拿出一个葫芦,放进黑烟里,那堆黑烟一下就被葫芦吸个干净。
再看地上的人皮,有眉有眼,有手有脚,人身上有的东西,人皮上都有,道士把人皮像卷画轴一样卷起来,装进口袋,就要告别离去。
王生的妻子陈氏跪在地上求道士救活王生的方法,道士推辞,称人死不能复生。
陈氏一直跪在地上磕头,磕的地面砰砰作响,血流不止,道士不忍:我的道法浅薄,实在不能起死回生,但是有一个人可以。
陈氏详问。
道士答:你们集市上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时常躺在粪土中,你去求他,无论他要你做什么,你都要谦卑接受,如此,或可救活你的丈夫。
王生弟弟知道那个人,立即就带嫂嫂去找。
找了一会,就看见一个要饭的叫花子在大道上疯疯癫癫地唱歌,鼻涕流下三尺多,脏得无法靠近。
陈氏上前跪拜,请求他救自己的丈夫。
叫花子笑着说:美人,你爱我吗?
陈氏不恼,把自己丈夫遇恶鬼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请求救助。
他又大笑说:世上男人那么多,每个都可以做丈夫,你又何必要救活他呢?
陈氏继续哀求,他又一惊一乍道:“怪呀,人死了却要我来救活,难道我是阎王吗?”说完就用棍子很生气地敲打陈氏。
陈氏忍痛挨打,继续哀求,这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左一圈右一圈围得像堵墙。
叫花子连痰带唾沫吐出一大把,送到陈氏眼前,说:吃下去。
陈氏满面通红,作呕地盯着那一大团秽物,一时又想起道士叮嘱的话,无论他要你做什么,你都要照做,就硬着头皮,将那团秽物吞下,入了喉咙,硬得好像一团棉絮,勉强咽下去,却卡在胸腔里,异常难受。
叫花子哈哈大笑:“美人,看来你真的很爱我呀!”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氏紧紧跟在后面,跟到一片庙宇前,人却突然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陈氏懊恼痛苦地哭着回家。
跪在丈夫灵前,想起丈夫惨死,想起自己所受的羞辱,一时难解,哭得前俯后仰,想立刻死去。
在给丈夫擦拭身体的时候,家人都退得远远地,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她一边嚎哭一边收拾,突然想吐,好像卡在胸腔里的疙瘩要出来,还来不及反应,那团疙瘩就掉在了丈夫的胸腔里,原来是一颗人心。
那颗心还突突跳动,冒着热气,她连忙将心按住,并把身体缝合,用布将他包了起来,到了半夜,原本僵直的身体竟然逐渐转温,又盖上被子,慢慢鼻子里有了气息,天亮以后居然活了。
丈夫醒后说,恍恍惚惚地好像做了一场梦,就是胸口很痛,再看时,已经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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