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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日下午,女儿感冒输完液体,去肯德基吃了饭,将孩子和她奶奶送回小区开车去加油。在加油站,我正在填写加油单时,突然感觉晃动得很厉害,便对站在桌旁的加油员说,姑娘,你别晃桌子啊?她摇摇头说没有啊。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喊道:地震了。接着,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
此时,天旋地转,眼中的东西似乎幻化成一种扭曲的状态。那位加油员姑娘以前估计是练短跑的,一眨眼功夫,就跑到了远处的空地上,手里拿着没有撕下来的油票。我如同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地往往东边的空地走。实际上,在我30多年的经历中,经历过大约4次震感明显的地震,所以心里倒不紧张。在空地上稍作停留,就过去开我的车,旁边的人喊:你不要命了!我说没事。心里想,这可是我的新车啊!倒车,前进,直至开到办公楼下,一直能感到地震在发威。
给母亲打电话,才知道,那时母亲正在哄女儿睡觉,突然感到东西在晃,她立刻意识到地震了,用被子包起女儿,赤脚跑到卫生间。呆了一会儿,还在晃,就往楼下跑,依旧光着脚,跑到二楼楼道,觉得还是卫生间安全点,于是又折回来。几分钟后,地震结束了。可能是母亲的一系列动作惊醒了女儿,女儿再也不睡觉了,大睁着眼睛问:奶奶,你赶紧打电话问我妈妈活着没有?我妈妈在杭州出差,杭州是不是也地震了!早知道这样,我陪我妈妈去了……
下班回到家,女儿似乎对地震还心有余悸,我告诉女儿,地震并非多么可怕,这个地球上,平均每7秒就会发生一次地震,可真正对人造成伤害的并不多。遇到地震时,一定不要慌……说了很多,女儿似乎才放心了。睡觉前,对我说,爸爸,地震不可怕!好好睡觉,地震就不敢来了!
这是女儿经历的第二次有记忆的地震了,第一次是在老房子里,女儿几个月大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正准备睡觉,看到吊灯在“起舞”,我们赶紧裹着孩子钻进了卫生间,不过那次地震时间很短,女儿眼睛中映现出来的,是一种好奇……
人的一生,自生下来,像一只准备飞舞的蝴蝶一样,慢慢展开翅膀,然后翩翩起舞……后来,累了,年老了,再慢慢、慢慢地闭合上翅膀,圆满一个丰富的人生。
这些天,心被四川灾区的消息牵引着,面对一组组的画面,眼中已不知多少次噙满了泪水,又多少次默默咽到心里。作为父亲,能深深体味在这种灾难后面,多少奇迹的出现,多少生命的重生,隐藏着多少人内心深处伟大的爱。
近来,我说的最多的,就是面对灾难,人间一个个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我不到5岁的女儿,竟然自己打开电视,不再看什么动画片,而是找着看来自灾区的新闻报道。女儿老问我,地震是不是很可怕?我告诉女儿,只要你怕,什么都可怕;只要你不怕,什么都不可怕,地震是这样,人生中很多事情亦是如此。
在和平岁月里,自然和人为的灾难是最大的灾难,但人性中的善与爱,更能掩盖这种灾难。我们看到灾难的同时,更凸显人类刚强、团结和柔情的一面。
可能这次灾难,对于很多人,都是长久抹不去的一种阴影,但不可否认,我们因此都能更好珍惜生活。
带着女儿上街,看到很多募捐点,就和女儿把钱一起投了进去,并郑重地签下了女儿的名字。对于女儿,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使她今后的人生能在充满着爱的道路上快乐平安地前行。(2008年5月15日于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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