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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从历史到未来，从个体到国家，纪录片《光阴的故事——切水不断》以国际合作的全方位讲述了中马两国友谊的多元特质。
文 | 青山
一份泛黄的《人民日报》被打开，头版头条是中国和马来西亚建交时发布的《联合公报》。这份40多年前的报纸让镜头中这位老人陷入了沉思。他是马来西亚前国会上议院主席曾永森，因为在中马关系建设上的突出贡献，也被称为马来西亚的“基辛格”。
1973年，曾永森代表大马乒总邀请中国乒乓球队访马，时任中国外交部亚洲司副司长程瑞声作为乒乓球代表团副团长一同到来。至此“乒乓外交”也开始在中马之间“开花结果”。他说，“我跟马来西亚的人民，都非常珍惜这一段历史，也珍惜两个国家的关系。”
作为献礼中马两国建交45周年的纪录片。《光阴的故事——切水不断》，以马来西亚驻中国前大使——拿督扎伊努丁·叶海亚的视角进行叙述，跟随大使的足迹，寻访中马两国之间从历史到当下、从国家到个人那源远流长的友谊。
纪实影像和有力量的对话
从两国建交背后的“乒乓外交”，到马六甲古城上演的舞台剧；从马来西亚小学生演绎的《西游记》，到考古现场所发现的两国久远的记忆；从马来西亚国宝级水果在中国成为“爆款”商品，到“两国双园”造就的奇妙姻缘……作为一部外交题材纪录片，《光阴的故事——切水不断》讲述了不同身份的马来西亚人与中国人打交道的故事。在拍摄的过程中，为了实现人物细节和生活场景的真实呈现，该片的拍摄更多采取的是跟踪纪实的拍摄方式。
这些画面不同于以往这类纪录片对于人物的描摹，而是还原了历史和当下的本真，在具有生命质感的镜头中展现了两国源远流长的友谊。
在以往历史文化纪录片中专家的解说、资料的堆砌便是对历史的佐证，而纪实拍摄则是从见证者的视角讲故事，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物出现在观众面前，这种身处历史情境之中的述说，能够给观众带来更强的沉浸感。而且当事人在语言上不会出现专业词汇，比较通俗易懂，情感的自然流露也更容易打动人。
从农村到城市，从久远的遗迹到现代的企业，也使得这部作品在纪实拍摄下更富有情境感。由于岁月的洗礼，一些历史有关的人物和场景已经不复存在。《光阴的故事——切水不断》通过现代人的视角回望历史，将不同时空的故事寓于同一主题之下，人物与人物、故事与故事之间的隐性勾连和深层逻辑，形成了一种有力对话，在追根溯源中体现出的情景交融，使纪录片更富有感染力。
以现实主义的笔触深入中马交流各个层面的生活，《光阴的故事——切水不断》具体阐释了个人与国家之间的情感关系。
以小见大，个体故事动人在哪？
2013年，舞台剧导演王潮歌被邀请到马来西亚进行“又见”系列的跨国创作，她回忆起初次来到马六甲时的情景，真实的生活场景顿时给了她无数的创作灵感。“我看好多好多人，乐土一样地在那个地方，祥和地在一起，他的目光是纯净的、是善良的，是平和的。所以我在想，他们是因为什么会在那里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
作为两国合作的一个项目，马六甲的八百余年历史被一一展开。这里有建立马六甲城的拜里迷苏拉王子的传说，有为马六甲带来贸易与繁荣的郑和船队的传奇，有马来人与华人结合而成的种族——峇峇娘惹的历史，有各民族的母亲共同抚育孤儿长大的动人故事，有新生命的孕育与诞生的神圣，也有着执着坚守的风筝匠与所有文化遗产传承人的始终坚持。
在技术的交流之外，文化与审美的交流更能看到中马关系成长的轨迹。
片中，无论为“乒乓外交”奔走的大使官员，还是为了《又见马六甲》创作的两国艺术工作者，或是为《西游记》表演全心投入的学生，他们都在中马两国丰富的文化交流脉络中找到了自身的价值。在他们身上，观众看到的不仅是当代马来西亚人的真实生活，更是一代代马来西亚人与中国有关的情感，是他们生活背后所体现的“兴味蕴藉”，是中马文化交流的创新样本。
整体内容贴近百姓生活，最典型的做法就是利用个体叙事消解了宏大主题的距离感。该片透过小人物聚焦大事件、从小切口深入大主题，在生动鲜活的个人史中挖掘出恢弘磅礴的时代史，既强化了纪录片的真实感又便于受众接受。
《光阴的故事——切水不断》的创作经验表明，如果能够在“故事”中注入对时代变迁的历史关怀、对每块土地生活百姓的人文关怀，不但符合国际传播的要求，其说理能力也远胜过长篇大论的旁白。
这样，“切水不断”的内涵就不只是一种物理现象，而是一种文化交流传承的自然隐喻。该片用一个个小人物的生存图景，把这种隐喻恰如其分地展现出来，用故事把中马两国因文化而结成“命运共同体”的深刻关联展现出来，进而展现出生机勃勃的时代风貌。
有回望，历史眼光中的“友谊”
“其实马来西亚和中国之间的联系，非常非常久远。”扎伊努丁·叶海亚的这句独白一下把观众拉进了一个历史的视角。
外交题材的纪录片应该怎么做？尤其要拍出广度与厚度，必然需要创作者在时空间穿梭。
讲历史，但又不囿于历史。该片没有把大量的笔墨放在对600年前故事的刻画，而是通过现代人的合作，让历史具有跨越时空的力量。内容的新潮与平民化既符合了“接近性”的传播需求，该片既承担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责任，又贴合受众文化品位，为这部纪录片赋予了生机和活力。
《光阴的故事——切水不断》拍摄的这几个故事，既有当下两国人民的合作，又有几百年来两国思想的联结。尽管该片采取个体叙事的方式来讲述故事，但其背后所涉及的大国理念正牢牢地烙印在整个纪录片的叙事当中。而要体现该叙事模式下两国友谊的真实内涵，莫过于去展现中马之间不同文化之间的融合和碰撞。
碰撞与融合，成了这部纪录片最大的惊喜。该片通过一项项中马两国的文化交流故事，反映出两国的的碰撞与融合。而另一种国际化的选题思路则是去主观化、宣传化，将意识形态的内容掩盖起来，用国际价值观讲述发生在马来西亚土地上与中国有关的故事。
为什么《光阴的故事》本部纪录片的主题叫作“切水不断”？很重要的原因可能在于中马关系的这种连续性。这部纪录片的着眼点不管是当下还是历史的故事，它们的命运脉络都连在了一起，上至郑和下西洋，下至小学生一场最普通的课外活动，历史眼光始终蕴含其中。
更重要是通过纪录片的叙事把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不同地区人们对待文化差异的策略都加以分析和呈现。不管是王潮歌在《又见马六甲》中设置的汉语、马来西亚语和英语三种语言的融合，还是《西游记》在故事内容不变的情况下完全采用马来西亚的艺术形式进行再现，他们都使得记录本身不仅限于视觉影像，而更多的是不同地区文化图像和人文图景的表征。这也正是“一带一路”下国家之间合作所应该传达的大国理念：平等、交流、信任、互助、共赢。
正是通过这些发生在异国土地上的“中国故事”，我们在望向“他们”的时候，也在审视自己，并会进一步加强国民的主体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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