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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的班固的《汉书》有言:“如武帝之雄材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他对汉武帝的文韬武略进行了赞赏,但对汉武帝其他施政内容的评价又有所保留。
这种保留态度很大程度上来源于汉武帝晚期的统治,他不仅制造了巫蛊之祸,还多次征伐匈奴人,尤其是最后几年的汉匈之战大多以汉朝的战败而告终,虽然战争的结果是匈奴人的生存遭到了威胁,但也深深地动摇了王朝根基。
汉匈之战频频爆发
汉武帝统治后期,对匈奴问题越来越关注,曾经对匈奴发动了三次战争,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尤其是李广利领导的与匈奴的最后一战输得极惨。
公元前104年,汉武帝派李广利进攻匈奴。在进攻匈奴之前,汉朝已经在匈奴内部安插了内应,决定从内部瓦解匈奴统治集体,之后汉军再从外部消灭匈奴各部。
执行瓦解匈奴统治集体任务的是匈奴人的左大都尉,结果阴谋败露,这场里应外合之计失败,李广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率领军队继续前进,此时的匈奴单于直接派兵迎击汉军。
两军在浚稽山相遇,匈奴人以三万骑兵的优势将李陵率领的五千人的先头部队包围,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部将韩延年战死,李陵投降。
浚稽山下的汉匈之战打击了汉军的士气,另一边的李广利在讨伐匈奴的过程中,得知一家老小竟被下狱,一时间慌了手脚,导致军心大乱,最终兵败如山倒,李广利也被迫投降。从李陵的投降到李广利的投降,汉军在斗志上已经输的彻底,此后再也没有发生过汉匈之战。
在汉武帝为战败而愤怒之时,匈奴内部也并不安宁,争夺单于之位的事情屡屡发生,单于的母亲、妻子、儿子和外臣都对单于之位垂涎三尺,一时间,匈奴内部暗流涌动,汉匈之战的胜利也无法树立单于的威信。
五单于夺位时代的来临加剧了匈奴内部的混乱,这足以说明匈奴人根本无法合理利用汉匈战争胜利的战果。
五单于争夺的后果是匈奴部落被撕裂了,胜利匈奴部落中的呼韩邪单于为了获得政权合法性直接归降汉朝。由此看来,汉匈战争后,匈奴人生存的弱化确实有据可循,而汉朝虽然战败,却仍然能够与后来的唐朝并称为“汉唐盛世”。
匈奴无奈退居漠北
在多次汉匈之战中,匈奴虽然取得了一些胜利,但是这些胜利并没有对匈奴政权的稳固起到大作用,反而年年战争激发了部落内部的不满和反叛势力,所以汉匈之战既是彰显匈奴实力的战争,也是消耗匈奴有生力量的战争。
首先,年年战争加剧了匈奴内部的不和,内乱不止招致四面受敌。匈奴在冒顿单于之时因为单于自身统治有方,政令畅行,所以内部比较和谐,一致对外,权力觊觎者不敢轻举妄动。
公元前85年,匈奴狐鹿孤单于病重,结果宫廷内爆发了夺权之争,领导者竟是单于的母亲。公元前62年,匈奴虚闾权渠单于去世,竟密谋册立与其私通的右贤王单于,由此拉开了五单于夺权的时代,这些内乱对匈奴自身的危害远比汉匈战争要大很多。
其次,匈奴始终缺乏稳定的经济来源支撑汉匈战争。匈奴作为北方的游牧民族,以劫掠为生,经常骚扰汉族边疆地区的民众,但是这些劫掠的成果不仅不能满足匈奴人的战争后勤,反而招致汉朝军队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相比之下,汉朝作为中央王朝,早已建立了稳定的税收制度,经济来源稳定,再加上文景之治时期为汉武帝积攒下的财富,足以应对汉匈战争。所以多次战争下来,汉朝虽然多次战败但根基仍在,而匈奴却难以生存。
最后,汉匈之战的战场靠近匈奴地区,离汉朝核心地区较远,所以对汉朝的影响较小。汉朝军队为了彻底打败匈奴军队,经常深入北境,试图直捣匈奴人的居住地,经常性的战争对匈奴普通人的生活造成了重大影响,尤其不利于妇女、儿童和老弱病残者的生活。
然而,汉匈之战对于汉朝居民的影响大多集中在征兵制度上,只有在征兵的时候才会感受到汉匈战争的存在。
汉武帝虽然通过历次战争使匈奴人困马乏,最终难以用竞争者的身份在汉朝北境生存下去,但是汉武帝的多次征伐也遭到了后人的批评。《资治通鉴》载有“(汉武帝)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鬼神,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
司马光直言汉武帝是是百姓疲敝的盗贼,所以在这些战争中,汉武帝虽然赶走了匈奴,却也并非最后的胜利者,因为战争,出现了“人民相食”的惨痛局面。
总结
班固的《汉书》对汉武帝一生主要的施政内容进行了概括:“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焕焉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汉武帝在内政上取得了如此多的成就,足以让他名垂青史,更能支撑他在晚年发动的汉匈之战,也是汉朝虽然战败却使匈奴人难以生存下去的重要原因。
匈奴人本身就是游牧民族,以劫掠为生,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支撑战争,所以他们与汉族之间的战争一直是以损害自身的发展为代价的,而且匈奴内部的矛盾很大,谋权篡位的事情比比皆是。
相较之下,汉朝军队虽然在战争中战败,但是那些战争都是发生在远离汉朝的边远地带,对汉朝核心统治阶级的影响远不及对匈奴人的影响,所以在多次战争以后,匈奴人最终因无法继续战争而被迫内附或者远迁。
参考文献
1、《史记》
2、《汉书》
3、《匈奴简史》
4、《匈奴帝国七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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