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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南沿滩区釜溪河边,有一座山叫做插旗山。据说,这插旗山和沿滩的筲箕湾有联系,和曾经大名鼎鼎的盐场老板,财主黄百万分不开。
从前,在插旗山的不远处,住着黄姓人家,其中就有黄老八。老八为人忠厚,做事诚实,为了给家庭挣点补贴,就割草或者收集谷草挑去盐场,卖给井厂作推牛的越冬饲料,从中获取一点微薄的酬劳。由于他的草的质量非常好,日子一久,就同一些井厂建立了深厚的信用,逐步结成了井方出资由他代购包送的关系。一些井厂在年终分红结算时,还专为他提出一点经济上的奖励。一家人的日子也勉强过得去。
话说在沿滩场下面不远处,有一个地方叫作筲箕湾,蜿蜒的釜溪河从这里经过,河心中有一块大石头很像一个滤米筲箕。箕口倾向上游,水涨时,洪水流经这块筲箕石的上面,形成一个大漩窝。水浅时,来去的船或过往行人,在这筲箕面中央,往往空着手便可捡到几斤重的鲜活鱼。据说,这筲箕滤揽着釜溪河的财富,是盐场银库的一把大锁,要是谁能够得到这把大锁的钥匙,就能世世代代荣华富贵。
一次,老八去王井盐场送完草料回家,走到詹井河边的时候,老八看见一个老头子躺在路边,奄奄一息。老八连忙将他扶起来,在河里捧了点水给他灌下去,然后又拿出包里充饥的麦粑让他吃下。那人吃后,有了精神,告诉老八自己是由湖北来此投亲的,可惜亲戚搬走了,自己准备回老家,无奈没有钱了,又累又饿,就倒在了河边。此时天色已晚,寒风呼啸,老八见他可怜,就将他领回自己家里,好酒好菜招待了一顿,第二天一早,还给了老头一些盘缠,让他回家。临走时,老头悄悄对老八说:“我学过阴阳之术,为了寻找亲戚,我踩遍了自流井盐场的角角落落,测出一个秘密:今后,只有上厂能兴旺,下厂定会消亡。因为这釜溪河像一座米粮仓的一条梭槽,槽中间,长着一个筲箕和一面簸箕,它又过滤又筛簸,卡住上厂的财宝不往下泻。这筲箕和簸箕就离沿滩场不远,盐场的财富,一定过不了沿滩。别的不说,只要能蹲在筲箕旁边,捡一点滤筛时抛撒出来的财富,就足够享福一辈子了。”
当时的盐场,分上厂和下厂。上厂是自流井、路边井、凤凰坝至大安一带的井场。下场指沿滩场以下,詹家井、王家井、太源井一带的井场。老头最后告诉老八,开启大锁的钥匙在下厂邓关境内,只要能找到就能开启筲箕的财富。老头走后,老八将家搬到了沿滩场附近的筲箕湾,又开始往上厂送草料,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老八经常往邓关跑,一是到田间山上割草料,二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打开筲箕财富大锁的钥匙。这天。老八到插旗山下割草,突然看见草丛里面躺着一条浑身金黄色的大蛇,足有五六米长。片片蛇鳞就像一个个金元宝,闪闪发光,老八看得目瞪口呆。一会儿,蛇动了起来,开始往山上爬,老八悄悄的跟在后面,到了山顶之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端有一个碗口粗的洞,相传为土匪插旗所凿。大蛇头钻进了洞里,眼看已经进去一大半了,老八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扑上去一把抓住蛇的尾巴,使劲往外扯。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响起一声大雷,石头炸了,老八被弹出了几丈远,重重的摔倒山下,昏迷过去,接着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老八醒来的时候,狂风暴雨依然不停,他感觉浑身生疼,坐都坐不起来,一种灼热感从右手心传来,他抬起右手,不由心花怒放,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在他的手心里面。老八顾不得身体疼痛,爬起来就往家里赶。此时的釜溪河河水暴涨,浊浪滚滚,暴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才住了。河水退去,筲箕石露出了水面,老八独自划着船来到筲箕石,将手中的金钥匙往石头上一放,就觉得石头抖动了一下,老八不知不觉自己就回到了岸边。
此后,老八是生意越做越大,在筲箕湾置了田产,还买下了插旗山。这时,有个在自流井拥有多井多灶的大“老陕”,经过多方观察,觉得黄老八这小伙子,是川人中不可多得的人物,便叫老八在他总号里当了一名既帮带学的“学先生”。老八由一个泥巴脚杆变成号上先生,在乡里中一下子提高了身价。因老八勤学苦干,事事都得到了老陕的欢心,并视他为可托重任的朋友,不久便提升老八成了正式帮办。
几年后,老陕要抱财归家,振兴田园,一再权衡之后,决定把盐场整个家业交老八暂行代管。行前,他特意办了几桌丰盛的宴席,请拢总号上的有关先生、管事,当众作了职权交代,并望大家一如既往,给新掌柜——老八以全力支持。不多久,老八便成了一个伸手就摸金,抬腿便踩银的财主,人称“黄百万”。当时曾有传说,有人在筲箕湾下面的簸箕滩,深夜听到拖船上滩的拉纤吼声,奇怪的问拉纤人:“装的啥子?这么晚,不要命啦!”回答竟是: “装的是筲箕闷出来的银子给黄家送去的。”这人到滩上用火一照,却,又人影全无,吓得他话也说不出来。他碰着鬼了,是鬼神在给黄家送银子!
黄老八兢兢业业的维护着老陕托付的产业,老老实实地为老陕赚钱。而老陕呢,又是去如黄鹤,几年音讯全无。多次派人或托人去陕西察问,不是毫无结果,便是派去的人途中开了小差。这就苦了老八。看着盐场的财富与日俱增,他坐卧不安,深怕有闪失。唯一安全的办法,只有把全部资产,或租佃、或折数人股,转移资金,买田置地,为老陕保底本,日后也好交待。从此,他东买几百亩,西买几十担,一两年间,便成了一个数一数二的头号财主。人们也改称他为八爷或八公。然而,他谨小慎微,生活从不奢侈,甚至不及一般小康人家的正常开支。
不过,他在管业上,的确是一个能人。他买下了沿滩至大岩乡15华里大路两侧所有土地,重新修补了两个乡往来大道,人们认为他目的在于从沿滩到大岩,不踩别人土地一脚,是一种恃财骄横的行为,由此而引起了一般小地主的嫉妒。凑巧,有一宗土地分割时,原业主强调,有一根边界田埂子坚决不卖,而八公却又坚决要买,两相争执,最后,八公竟认银元在田埂子上铺摆,埂子有多宽多长,银元就铺摆多宽多长,勉强才把这条埂子买了下来。当时,人们把这条埂子喊作“银门坎”,也骂黄八公不惜几百两白银,去买一点小小的满足,是“甘当南瓜被人刨”。八公听却只是置之一笑,原来他买田埂子是买田埂子下面一大片土地的水源,今后,这一大片缺水庄稼,会毫不费力的掉进自己的圈圈内。他赢了,但是他不能由衷的高兴,因为,纵使自井盐场中有他可观的产业,农村中有庞大的干租稳租,釜溪河里有成队的运输橹船,附近场镇,有零趸批发的雄资商号,等等一切,都不是他的,他是要还给老陕的。
一次地震,筲箕湾岸壁上震塌了一砣大石,沿坡滚下,不偏不倚,恰好砸坏了河心中的石筲箕,八公冒雨去察看之后,回家三魂就少了二魂,人也一天天的瘦了下去。他深信,筲箕再也不能稳财了,鸿运马上就会结束。
后来,八公中年得子,给孩子取了个“运生”的名字。 八公对幼年的运生,添雇丫环、老妈,抬轿大班和跟随用人。运生稍长,又特为他办学塾、请伴读,凡是所需,不等运生意出,就已摆在眼前。后来运生大抽鸦片,八公眼睁睁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分昼夜从一根烟枪筒里吸了进去,他毫无办法。八公在临死时,给运生的遗嘱只是:盐场里的生意关系要妥善处理,田园土地,必要时当然可以卖出。但是,邓井关插旗山的那股地方,我定了铁约,永不改姓,沿滩场上的店铺中,有三间我立了石人,用它镇屋不移,这两处一定不能卖。
但是运生没有听老爹的话,一次赌约就买了八公立了石人的店铺,还让插旗山改了姓。老陕也没有回来,黄家从此破败。
【来源:闻道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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