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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和鱼的故事刚参加工作时,因为我常在上班时睡觉的缘故,大家都叫我睡猫,我挺喜欢这个外号,对于我来说,人生本就是一场梦,做梦也远比清醒着快乐。但终究我会醒来,因为我的生活中注定要出现一条鱼。 和鱼相识,是我第一次去北京。 我现在仍然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 那天夜里,火车晚点三个小时,又困又累的我在车站闲逛着,左顾右盼,直到她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再也无法移动。车站那么多的人,我却偏偏只注意到了她。很久之后,鱼对我说了一句话:“一切都早已注定,在那个茫茫的人海。” 在她的身上,有某种让我无法抗拒的东西,用人类的语言无法形容,从猫的角度,那是鱼腥味儿。当时我就那么直直地走过去。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她忽然抬起脸来,迎着她的目光,我感到身体被逼得倒退一步。 “请问有笔么?”我急中生智。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狗屎的一个搭讪理由,因为那支“金星”就挂在我胸前很显眼的口袋上,闪着冷冷的光。 我侧过头掩饰着窘态,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正盯着我的胸前。在我就快要以头触地的时候,一支笔递到我的面前。她的眼眸在对我笑,深藏着一丝狡黠,却对我的上衣口袋视而不见。 我不知道我后来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因为她的聪慧、她的妩媚、她的虚无缥缈、她的反复无常?或许仅仅就是这样一个笑容。 “我们从前一定认识!”鱼对我说。“我们前世是情侣!”我笑。 我和她关系很好,好到超过了朋友的界限,但离“情侣”两个字却好像永远无法到达的遥远。 我的书桌上摆着我和鱼的合照,这是那次去北京的收获。当时我问她是否可以合照,她没有回答我,却忽然盯着我的眼睛看,直到我心虚扭过头去,一转身,她却已经站到我的身旁。她扬着嘴角轻笑着,明亮的眸子深处还是那狡黠的光,却有一分难得的小鸟依人的温存,让我的心开始有了莫名的悸动。 “我是有男朋友的……”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鱼对我说。我们是“好朋友”!当然,鱼没有忘记在前面加上一个“最”字。 她像一个精灵,我握住她的手,她却消失在空气中。国庆节那天晚上我离开了长春,登上了去外地的火车,只为证明,在没有鱼的地方,猫一样能活。 爱情的道路不会孤独太久,总有属于每个人的天使降临。 半年的时间,忘记一条鱼并不难。我认识了莲。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她美丽、善良、纯洁,仿佛一个落入尘世的安琪儿,或许是对一份感情等待得太久,曾经立誓要面包不要爱情的我很快就坠入了爱河。我的身边全是嫉妒的目光。 “我爱莲!”我对自己承诺着,这辈子,一定要让莲做我的妻子。 莲常要我给她坦白我的过去,我就讲了猫和鱼的故事,一提到鱼我就有了说话的欲望,我滔滔不绝,却忽略了莲的眼角闪着泪光。 三个月之后,我和莲分手了,那天下着雨,“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你的鱼!”莲哭喊着跑进了雨中,我站在那里,却没一丝挽回的意思,那一刻,我忽然才明白,原来我是那么铁石心肠。 我爱的,原来只是那条鱼。 我们的爱从没有开始过。却也永远不会结束…… 再次见到鱼,是在报纸上,鱼作为优秀幼师代表上了报。鱼还是那么美丽,在一群孩子中间,她的脸上溢满了母亲般的慈爱,而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狡黠的笑容。 我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出来散步。 那天晚上月色很好,我们在湖边溜达,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那么恬静优雅,飘逸的长辫子在她面前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同她身体的曲线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清倩柔曼中透露出淡淡的妩媚…… “猫儿!又傻了吗?”她如旧娇笑着轻轻给我一个爆栗。 我想拂开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将她的手握了起来,熟悉的温暖的感觉,她却很快将手抽出来。 “你喜欢过我么?”我忽然抬起头问。“你说什么?”她微微一怔。 “我说你喜欢过我么?”我重复道。一阵长长的沉寂,她脸上有无奈的笑,却听不见笑的声音。我望着她的眸子,没有熟悉的狡黠的光,只剩下一片空白,如一汪死去的泉水。李燃 来源:《吉林日报》2005年09月29 /div> 收起回复15楼2006 03 21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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