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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诺亚·鲍姆巴赫真实经历改编的《婚姻故事》成绩不凡，斩获奥斯卡小金人最佳女配、奥斯卡最佳女主提名。
电影名字虽叫「婚姻故事」，但其实是个离婚故事。
没有出轨与背叛的跌宕起伏，没有社会命运的宏大背景。
尽是些日常琐事，却有种活生生的窒息感。
好不好奇，这些婚姻的日常，你中招了吗？
01
斯嘉丽·约翰逊饰演的妮可，和亚当·德赖弗饰演的查理看起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查理是舞台剧导演，在纽约圈子里小有名气。妮可早年曾是电影演员。
二人电光石火在一起后，妮可就变成了查理的舞台剧御用女主角。两人自带高光、金童玉女。
电影中有个片段：妮可和查理因共同外出参加活动，家中九岁的儿子只能请临时工保姆照看。
等到妮可和查理回到家中，保姆与他们初次照面时，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天呐，你们俩可真好看！
留下两个刚因为离婚吵架的人，原地尴尬。
好的“悲剧”，就是把曾经的美好揉碎了给你看。
外人看来如此般配的妮可和查理，是怎么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02
妮可觉得，她活成了查理的附庸。
她所做的一切，都体现为对丈夫事业的支持——从洛杉矶搬到纽约是为了与查理一起生活，从事舞台剧放弃电影是因为查理是舞台剧导演，而妮可希望以自己当时的名气支持查理。
然而，十多年过去了，这一切换来的，只是查理对她的逐渐淡忘。
查理早已习惯于妮可的付出，并认为理所应当。
正如妮可自己所说“他没有把我看作是独立于他的个体”。
在婚姻的稀薄空气中，妮可愈发窒息和绝望，慢慢感受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而这种状态，显然不是她对自己的人生设定中，所能接受的。
查理呢？他好像一直没搞清楚状况。
直到有一天，接到妮可律师打来的电话，才发现离婚没那么容易和平解决，自己也必须请一位律师上法庭。
即便他没有像妮可一样，跟律师哭诉自己的婚姻生活多么悲惨无趣。
但，这却也丝毫不妨碍，他在法庭上控诉妮可疑似毒品/药品上瘾（真实原因是妮可因为手术而对药物用量有依赖），曾经拍烂片出身靠自己上位等等。
以此证明，妮可并不适合抚养孩子，且不应分得太多婚内财产。
03
提到这场离婚诉讼，绝对绕不开劳拉·达恩饰演的「离婚律师」经典桥段。
“面对现实吧，好父亲的概念大约30年前才出现……
“他们（父亲们）容易犯错，但我们仍然接受他们，
“但人们绝不会接受母亲犯错……”
这话说的多解气。
这个世界向来包容男性的不完美，而苛责女性必须完美。
上帝压根就没有出现，甚至连圣母怀孕他都没出过力。
而圣母玛利亚以处女之身独自生下耶稣，她自始至终是完美的。
要是常去妈妈群、孕产APP里看看也知道，有人留言说自己是辛苦的单身孕妈，很快下面就有呼应点赞说挺好，我家那个还不如没有呢。
回到现实，这话说的多辛酸。
这也是律师在暗示妮可，作为女性，要想取得这场诉讼的胜利，你必须加倍努力，毫无破绽。
但是，律师的一番痛骂也好，奚落也好，如果仅仅停留在“爽”的层面，那就既贬低了现实婚姻生活的维度，也轻视了夫妻感情的厚度。
04
那么，我们一起来看看，《婚姻故事》里，这个婚必须要离吗？
除了对于孩子抚养权的争议，电影中的夫妻关系甚至可以用“干净”来形容。
没有背叛、爱上第三者的冲动，没有家暴、冷暴力的恶劣，甚至对于财产分割都没有太大的争议。
有人认为，为了孩子，为了尚存的家庭，妮可和查理的夫妻关系应该继续维持，重修于好。
而事实上，离不离婚，在于你怎样对待自己，而不是他怎样对你。
一、女性对于自我的认知，往往决定了她怎么看待婚姻
曾经有个求助咨询案例，丈夫不管家里、不照顾孩子、在外包养情人等种种恶行屡禁屡犯，但他的妻子却绝不要求离婚，而是寻求他人调解帮助，只要丈夫做出承诺，每月要按时给家里生活费即可。至于其他，并未做要求。
归根结底，这位妻子认为，丈夫的根本义务就是每月为家里提供生活费。
这一项如能保证，其他方面，甚至包括夫妻忠诚，能尽责固然更好，没有尽责也不是关键。
这类的寻求「调解帮助」，总让人有种无力感……
这位妻子，可能其从小受教育、观念的影响，造成了对婚姻的如此认知，但更深层次，是源于她对于“自我”的定位。
如果一位女性，她的存在感主要来源于丈夫、家庭的认同，那么她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怎能有人仅仅因为「追求自我」而离婚。
换句话说，妮可们即便还存有“社会对于女性要求过高”的辛酸，却早已心照不宣地以现代婚姻的角度来审视自己的境况——将「自我存在」作为人生的重要追求。不得不说，已经站在了婚姻食物链的顶端。
因此，仍然持有“为了孩子，一起好好过日子”这种观点的人，其实是默认了，母亲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孩子（而非自己）这一前提，忽略了女性作为独立个体，对“自我”的追求。
醒醒吧，女性首先不是女性，而是一个人。
《婚姻故事》的好，恰恰是展现了建立在自我主体之上的，对等的爱情。
二、离不离，与爱不爱
估计很多围城之内的人都会赞同，把结不结婚与是否相爱挂钩，那叫真诚；把离不离婚与是否相爱挂钩，那叫矫情。
可见婚姻关系是个复杂的混合体。
爱或不爱，怎是可以轻易下判断的事情？妮可和查理，可能要在今后的很长一段人生中消化这段感情，但不妨碍，当下做出离婚的决定。
电影的结尾，离婚诉讼结束，查理回归纽约的朋友圈子。在夜晚的酒吧中，且吟且唱，一句未提妮可，却句句不离对过往岁月的缅怀。
一年后，查理去妮可的新家探望孩子时，偶然读到了双方在做离婚心理咨询时，妮可写给他的信：“我见到他两秒钟后，就爱上了他，
“我永远不会停止爱他，
“尽管，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甚至可以发现，他们的爱还在。
婚姻的选择和走向，从来不是单一原因可以概括的。
唯一能够决定的，是明确自己所在、所思、所欲。
三、离个婚，有必要大动干戈吗？
妮可的律师是出了名的主办离婚案件的律师。查理临阵换帅，庭审前请了时薪昂贵的律师迎战。
两人花费不菲、庭审中恶语相向，句句去戳对方软肋。
效果呢？抚养权一人一半，跟不打离婚诉讼差不了多少。
能够和平分手固然好，那如果不能和平分手，法庭上的你争我夺，一定是坏事吗？
要是人人都是哲学家，这个世界大概也不需要法庭了。
离婚诉讼看似夸张，但多少谈判是在诉讼之后促成，多少和解是在诉讼过程中实现。
尤其是婚姻中的人，有时候需要的是一个出口，发泄出内心自认的不公、委屈、怨言。
奇妙的是，那些相互之间捆绑的伤害与苛责，有时竟可以在中立的第三方面前得以排解。正如离婚后的查理和妮可反倒关系更加融洽。
05
《婚姻故事》被笑谈为劝分电影，跟《82年出生的金智英》《致命女人》一起并列为“结婚前必看系列”。
但其实，妮可和查理两个人的结局并非难以接受。
妮可的“自我追求”也不是绝对的，是在与查理的无数次沟通失败、无数次碰壁后才决定离婚。
如果他们能够保持婚姻之初的相互理解、沟通、利他，怎么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婚姻故事》所呈现的夫妻感情，难易是非，千人前面。
它更像是一面镜子，一个特写，让我们停下来，守望伴侣，也审视自己。
作者：小扁，活在美剧的平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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