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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都市报记者徐颖 通讯员郭元芳
11月30日上午,湖北卓尔文学周暨第五届武汉诗歌节,迎来最吸睛的一场活动——“天青色等烟雨—对话方文山”在卓尔书店举办。当天一早,书店内就排起了长队。一位读者五点就起床,从江夏藏龙岛辗转而来。
当中国台湾金牌词人方文山一出现,现场立即镜头林立,俨然“大型追星现场”。一位粉丝激动地说,“我们不为任何人而来,只因为你是方文山”。
在被读者团团包围的小剧场内,方文山与卓尔书店创始人、《中国诗歌》主编阎志开启了一场充满意趣的对话。阎志幽默而又略带调侃的提问,引来方文山一个个精彩的观点阐述与故事分享。
阎志与方文山对话
歌词是主题创作,诗是自己与世界对话的出口
“从你的诗里能读出你对诗的尊重。”阎志说,有中文的地方就有方文山写的歌在吟唱。他问方文山是否期待他开创的“素颜韵脚诗”成为一种流派。方文山说,自己的作品目前只能称为一种风格,而非流派。他的创作受到了海子、顾城、北岛等中国新诗的影响,也吸取了李清照、李煜等古诗词中的养分。他认为,旧体诗更有仪式感,但因为韵律、平仄、对仗的规范,限制了写作者的想象力。
方文山说,歌词倚赖歌曲的旋律,通常是为影视剧配曲,主题先行的服务性创作,要达到流行的效果,就需要借由人称代名词寻求人类“情感最大公约数”。而诗歌则只服务于诗人自己的情感,真实而诚实,语言结晶度高,对人类情感、社会困境、环境保护等命题都有关照,具有咀嚼、想象、经营的空间。
“诗歌是最有仪式感的文字,诗人天然就是孤寂的。但诗是诗人自己与世界对话的出口,能平衡我们的生命与生活”。方文山说。
方文山将在武汉写的诗作手稿送给阎志
青花瓷差点取名“青铜器”
现场,阎志笑言方文山掀起的“中国风”影响了他和孩子两代人,他因方文山写下的“你看我满头白发,其实是岁月的颜色”而不再染发。
“实际上,我创作的400多首歌词中,‘中国风’的不到五分之一。”方文山说,“中国风”的创作方式由来已久,但因他的持续创作提升了这种创作方向的“能见度”,让很多人识别并记忆。
在分享会中,他讲述了《青花瓷》这一歌名的诞生过程。方文山说,《青花瓷》最初取名“青铜器“,话音刚落就引来现场观众一阵大笑。他回忆,在当时创作时,他认为青铜器上的铭文可以象征爱情的神秘,出土于春秋战国则可以象征爱情的久远。
“流行音乐需要望文生义,青铜器这个意象不太美。”于是,方文山继续大量搜集资料。在研究宋代汝瓷时,他发现汝窑的瓷器体现了极简主义的美,开片纹路精美,有着干净的天青色。于是,他写下了“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歌词,并将歌名定为《青花瓷》。但当其将歌名告诉企划时,对方久久没有声响。后来他才得知,对方将《青花瓷》误听成了“青蛙池”。
方文山与粉丝合影
要做有故事可以说的人
现场,阎志引用有个说法“王力宏与周杰伦差了一个方文山”,引来观众热烈掌声。方文山说,自己与周杰伦在词曲上相互成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我们有很深的‘革命友情’。”方文山回忆,自己与周杰伦被中国台湾知名综艺主持人吴宗宪发现,在同年同月进入同一家唱片公司,并在创作初期同吃同住在公司,一同将作品各处推介,经历了一段艰难却珍贵的时光。
在分享会现场,很多观众都是来自高校的年轻人。方文山与一位卓尔书店的忠实粉丝朗读了他的新作——《宠猫日记》。
方文山鼓励年轻人坚持梦想,“顺遂的人生不是唯一的选择,经历的困难越多,人生这本小说才会写得越扎实。”“我们活在最好的时代,都有选择的权利。”方文山说,年轻人要通过努力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让自己成为一个有故事可以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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