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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湛山大路,今天的香港西路(这条香港路又延长至香港中路、香港东路)。一条路的变迁,记录下青岛新时期天翻地覆的变化,今天的香港西路焕发出青春,面貌一新。
上世纪1989年,我从济南转业来青岛,一住29年。刚来青岛,没有住处,临时住在辛家庄青岛气象局夫人弟弟的公寓里,几年后搬进了位于湛山大路的济南军区青岛第一疗养院。如今已经隶属海军的这家部队疗养院,同样见证了湛山大路的巨大变化。
夫人在医疗当军医,她所在的第一疗养院门诊部就在不到150米的湛山路上。那时门诊部不大,小楼房前绿树遮荫,我经常和女儿到树下挖知了猴,一晚上的战利品有好多,第二天一早由夫人用花生油炸炸吃,很香。后来门诊盖了大楼,对外看病,生长多年的大树也都伐掉了。原先的大礼堂,经常在里面看电影,如今都盖成了住宅楼,满院子到处都是车。
老湛山大路因“湛山村”而得名。德国占领青岛时,共修建了15条公路,总长为165.8公里,湛流干路就是其中的一条,湛流干路西起湛山,东至流清河, 上世纪30年代初,当时市政府命工务局续建沙子口至流清河段时更名为湛流公路,
本文说的“湛山大路”,东起湛山村,西至第一公园(今中山公园),20世纪初德国人占据青岛时修建的,那时还是一条不成形的土路。当年,由西往东行走在湛山大路这条海景大道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青岛著名的八大关,八大关是最能体现青岛“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特点的一处风景区。
所谓"八大关",是因为这里有八条马路(现已增到十条),是以八个关口命名的,如嘉峪关路、武胜关路、山海关路等,八条马路纵横交错(现为十条),形成一个方圆数里的风景区。
“八大关”的特点,是把公园与庭院结合在一起,十条马路两侧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四季盛开的鲜花。欧式洋房坐落在花树之后,旖旎的大门古典高贵。这是一种繁华的姿态,宁静的珠玉金银。时常有新人在路边拍婚纱照,穿白色纱裙的美丽新娘,依着他人家的大门,面露笑容地拍照。八大关始终保持着静谧、秀美的风貌。
八大关紧靠太平湾,东边是第二海水浴场,岸边有红褐色岩石,峭壁如刀削斧劈,岸上黑松遍植,湾畔曲径纵横,或伸向海滩,或穿行黑松林中。德占青岛之初,德国总督常骑马到此狩猎,下海游泳,后辟为海水浴场。中国政府收回青岛后定名为"第二海水浴场",因地处太平湾,又称"太平角海水浴"。
东边有一处伸入海中的呷角,有一座建筑-------花石楼;西边有孔雀蓝色的公主楼,一座典型的丹麦式建筑,走进这里就如同进入了安徒生童话。
湛山大路再往西是青岛汽水厂,今为香港西路25号。1897年,太平山麓还是一片山峦起伏、古树参天的景象,德国商人马牙在此处打猎时,在几株古树怀抱中发现了一汪清泉,几只小刺猬聚在泉旁饮水。他俯身去尝,顿感清爽甘甜。 1903年德商罗德维在此打井,从地下深层花岗岩隙间找到了优质的矿泉水资源,从此诞生了青岛中国第一个矿泉水品牌。
崂山矿泉水的工厂化生产始于20世纪30年代初,最早的名字叫“ALCA健康水”。那时候瓶身上就印上了“崂山”图案的商标:那是崂山华严寺对面的山峰,中间一条小溪沿岩石裂缝流下来。这个商标一直沿用至今。
建国后,青岛崂山汽水股份有限公司收归国有,并更名为国营青岛汽水厂。1997年崂山可乐因亏损停产,让可口可乐收购。而就在几个月前,这种停产了近10年的民族品牌可乐刚刚恢复生产,还是原来那种鲜红色的瓶身,隐约透露了它跟可口可乐的渊源,崂山矿泉水厂将基地搬到了真正的崂山上,水源地位于崂山仰口。
沿街一栋黄色德式二层小楼,孤零零立在别墅群中,墙面上标注着:“汽水厂办公楼旧址,建于1905年。德式建筑,初为德商建造经营的矿泉水厂,原建筑面积约220平方米。”记得那十分有特色的小玻璃瓶,给生长在六、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的孩子留下过许多无法忘却的美好回忆。
在那个多子女家庭的年代里,兄弟姐妹同喝一瓶青岛汽水的往事,那欢乐和甜蜜是现在的孩子无法理解的。后来每到夏天满头大汗渴的时候就到附近的小铺里买一瓶用最快的速度一口气喝下,那种痛快的感觉如今无法形容。现在,看着超市里卖各种饮料,想起了当年的这个小玻璃瓶里的咖啡色液体,看着这物已全非的地方,想着它昔日的景象,心里别有一番滋味,仿佛那汽水瓶的叮当声就在耳边,儿时那争抢汽水喝的情景就在眼前,现在还依然感觉得到被汽水弄湿衣服的感觉,那欢声笑语,那甜蜜的笑魇,只可惜青岛汽水厂不在了。
汽水厂对面是“疗供”(疗养院物资食品供应中心),原先是个二层楼,就像个小百货大楼,上面生活日用品应有尽有,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只保留了“小超市”,卖蔬菜和肉食、海鲜和蛋类等,而且还搬迁到一个临事搭建的小农贸市场里了。
汽水厂以南则是太平角,此地古称“绿豆岛”,清朝后期与陆地相连成了半岛。清朝末年,青岛先后遭受德、日帝国主义占领,饱受战争创伤,1922年中国收回主权后,念及屡遭列强凌辱的青岛,期盼从此太平,便命名了一批冠以‘太平’的地名,如太平路、太平山、太平湾、太平角等,故此岬角得名。
太平角东边是第三海水浴场,又称太平角海水浴场,1934年依山而建,规模虽不大,但海水却异常清澈。沙滩上建有一幢幢风格多样的更衣室,更衣室冲浴的水是热水,对不习惯冷水冲浴者尤为适宜。一疗在这里有海水冲洗更衣室,记得1989年刚到青岛时,每年都在这个海水浴场洗海澡。傍晚时分,在沙滩上挖蛤蜊,再进到水里慢慢地游。月光当头,海面上变得十分明亮,游了一圈又一圈,那段休闲悠哉的时光十分难忘!
再往东是湛山大路的起点湛山,分大小湛山村。大湛山村古称斩山村,清朝改为官山村,德国占领青岛时斩山更名为湛山,斩山村更名为大湛山村。斩山原为浮山备御千户所斩头刑场,故名斩山。大湛山村位于湛山南麓,濒临前海湾,西毗太平角,东接浮山所,解放后国家在村子四周征用了部分土地,相继建起了纺织、总工会、空军、海军和陆军疗养院。上世纪80年代,又在村南部建起了当时首屈一指的海天大酒店。
大湛山村,风雨兼程走过了四百六十多年,饱经了历史沧桑。现在的大湛山村,其土地全部为国家征用,居民全部成了城市户口,一千八百余户的居民住房显得拥挤不堪,就像一个久经风霜的老人,难胜重负。1995年经改造建成的新小区,使老村民生活在一个景致如画,宽敞舒适的居家环境中。
小湛山村位于市南区太平山东麓,南与大湛山村、东与浮山所、北与东镇、西与佛教名寺湛山寺毗邻。现在的华严路以北、延安三路以西、仰口路以南、华严二路和“大都市”俱乐部以东就是原来的小湛山村的位置。
小湛山村这个自然村落有着悠久历史,追述起来可上溯到近600年前,勤劳的小湛山村村民世代以农、渔为主,因离市区很近村民解放前就有相当一部分人务工,合作化以后,特别是1958年成立人民公社以后,遂转为以种植蔬菜为主,每天按计划向市内菜店送菜。1981年村民全部转为城市居民。
记得,村中大街上曾有棵老槐树,虽经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却依然苍翠、挺拔,据说小湛山村拆迁时这棵树已有四百多岁,可惜的是那时侯人们对古树的保护意识还不强,竟然将老槐树连根掘出。大街上还有一盘碾,村民经常用它来碾粮食,旁边有条小路,顺着小路走到下面有一眼井,修建“三八”水库以前,村民世代都吃这眼井里的水,水质甘甜;离井十几米处有一条小河,小河逢雨季水挺大,河水经过大湛山村东流向大海;过了小河顺着小路向西就是湛山寺,再向西就是太平山,翻过山就到了中山公园。上个世纪60年代以前,村民到中山公园大多都是顺着这条小路翻过山去,很少有人坐车到公园的。
村子东面是一条马路,过了马路离村大约200米是一座小山,村民叫东山,就是现在的土山干休所所在地,中华民国青岛市长沈鸿烈在山上建了高尔夫球场,后来美国人对高尔夫球场又进行了扩建,1988年元月,市南区人民政府在湛山街道办事处的5楼召开了小湛山村拆迁安置动员大会 ,小湛山村的拆迁拉开了青岛城市自然村拆迁改造的序幕。
湛山南边是第四海水浴场,又称湛山海水浴场,1934年扩建,闲置多年,记得以前站在延安三路路口就能看到海,岸边都是鹅卵石,如今盖起了高楼大厦,在路口已经看不到大海了,在湛山大路、延安三路路口时湛山宾馆,楼层不算高,可当时是湛山最高的楼,如今早已拆迁建成了高楼大厦。
1989年刚来到青岛时,湛山一带还是大片的农田,如今庄稼地里长出了林立的钢筋混凝土高楼大厦,昔日有一座土黄色的影视大楼,鹤立鸡群,如今在众多矗立的高高的建筑物面前,显得矮小“可悲”了,它还在,但已经风光不再。
湛山大路上有一个工商银行青岛市南区支行湛山大路储蓄所,现在成为工商银行市南区香港西路支行,有个纺织疗养院,里面绿树很多,距那里不远的湛山大路南侧,有一条南北向的小路,通到海边,当时那一片海很臭,周围人管那里叫“臭海”,海滩是石子的,还有一栋小房子,一个老头每天划着船出海,太阳落山时回来。现在纺织疗养院已成了中纺大酒店,原来的花园都成了高楼,好在看到了当年的一座楼,可是到了“臭海”,已找不到当年的景象了。
点滴记忆,串成美好。如今的香港西路,经过拓宽,已成为香港路这条主干道的布景之路。起点湛山变化甚大,“鸟枪换炮”,抖起来了,终点“中山公园”的樱花依旧,繁花似锦,整个公园已免费对外开放了,里面晨练、游园的人群络绎不绝。
繁华的香港西路,今非昔比,焕然一新,早已不是昔日的湛山大路能比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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