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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回家让我们一家子悬着的心掉了下来,接着我们全家就跟着爸爸搬到一个叫“渎上”的小镇居住,我们租住在一位姓蒋的地主家里,蒋家房子很大,人口又少,宅子显得阴森森的怕人。
当时我们不知道原因,后来听邻居们说,蒋家的二少奶奶不知何故自缢身亡了,所以宅子里经常闹鬼,据说只要用桃木做门闩就可以防邪,鬼怪不敢进门,于是我们的房间就用桃木做了门闩,而蒋家二少爷晚上经常会听到屋内乒乒乓乓的响动声,他也非常害怕,每次都会起身巡视一番,他还叮嘱我们晚上别关门,他可以到我们这里来看看。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关门,后来我们家才会发生“闹鬼”的事了。
这位自缢的二少奶奶生前生有一个儿子,和我三妹婉斌差不多大,二少爷经常跟我妈说,让我三妹做他的儿媳妇,妈妈当然没有答应只当是开玩笑,结果以后就发生了一连串的怪异之事,三妹经常会突然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过一会儿就会自己醒来,害得我们大家都很紧张。
有一天夜晚,月色明朗,妈妈睡梦中似乎觉得有个妇女抱着一个孩子进来了,嘴里还喃喃的说:“你这孩子腹泻不像腹泻,痢疾不像痢疾”,然后飘然而去。没过几天,我小妹突然发病,生的肠道疾病,真是腹泻不像腹泻,痢疾不像痢疾,病情十分凶险,那个小地方当时也没有大夫,爸爸只能雇船带妹妹回老家和桥镇看病,当时我爸爸妈妈带着三妹抱着小妹坐上船一起离开了渎上。
船行走到大半路时,眼看着小妹病情恶化,妈妈除了请船家快快摇船争取时间,爸爸还立即跳上岸,快步赶回老家,请医生抢救。经过几天的治疗,小妹总算缓过气来并慢慢的好起来了。可是过了几天的某一天清晨,三妹竟对爸妈说今天我又要吓你们了,然后嘴里嚷嚷着要喝水,递给她杯子,她却把杯子一扔,人又突然昏死过去了,此次不同往常,三妹好久不见醒来也没有了气息,爸爸妈妈急得不行又是呼叫又是掐她的人中,邻居及亲戚们听到这不幸的消息,纷纷赶来探望,大家都说这孩子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没气了呢,我妈妈更是急得抱着三妹失声痛哭,就这样一直到下午还不见三妹醒过来,爸爸只能把门板拆下来,把三妹放在了门板上。
那天离我家不远的场地上草台班子正在演戏,来往看戏的人很多,路过我家的人都纷纷说孩子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不处理啊。这时我表婶对我妈妈说孩子会不会是中邪了,是祖宗的亡灵鬼魂缠住了她?婶婶就用一只碗盛着水,手中拿着几只筷竖在水央,另一只手在筷子上淋水(称之谓蘸水碗,这是乡间流行的一种迷信的玩意儿),嘴里不住的呼唤着老祖宗的名讳,但筷子始终竖不起来。后来妈妈想到是否会是那蒋家的二少奶奶那个吊死鬼找上了她呢,我妈遂学着表婶的样子默默地祈祷,嘴里说:二少奶奶若你要婉斌做你的儿媳妇,就不应该让她死去啊,何况现在婉斌年龄这么小,又怎么能谈及婚姻呢,将来他们有缘,我们做父母的绝不阻拦,请你赶快放她还阳吧!想不到神奇的事发生了,妈妈话一说完筷子竟直立在碗的中央,妈妈赶快烧纸钱发送了,没过多久,三妹真的悠悠然地苏醒过来了,还闹着要爸爸抱她去看戏呢。这次以后三妹就再也没发生过此事了。
再说当时我和二妹两人仍留在渎上的蒋家,有天夜里,只觉得油灯的灯光慢慢地昏暗下去,也可能是油燃尽了,二妹突然从梦中醒来哭闹着说有个红胡子老头向她要钱,弄得我们两个小女孩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第二天清早,我们把这事告诉了房东老太太,她说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有座庙宇,里面供奉着一位红胡子的菩萨,于是她去替我们烧了香烛纸钱,我们就平安无事了。
还记得有一次,天上刮起大风下起了大雨,村里的那条河里浪头一浪高过一浪的向岸边冲击,这时妈妈还要我和二妹去对岸的私塾读书,我们俩撑着伞摇摇晃晃的迎着风雨沿着河边往摆渡口走去,准备摆渡过河,这是只四四方方的木质小船,两头系着绳子,要靠自己用力拉着绳子过河。这时,忽然刮来一阵大风,把我们手中的伞吹得翻了过去,我们被大风推着不由自主地往河里冲去,眼看就要发生意外了,这时,我们听到较远处的小船上传来了一位老乡的呼喊声:“孩子们快把手放开呀!”我们马上放开手,小伞就被风刮向河中心,摇晃了几下就被巨浪冲走了,真是幸亏了这位救命恩人啊。我们浑身湿淋淋的回到家里,妈妈知道后非常后怕,直后悔地说都是我不好,两个孩子几乎就没命了。
爸妈回到渎上没几天,为了远离这怪异的地方,我们就搬回了老家和桥镇,此时日本鬼子已占领了和桥镇,他们把整个镇子都圈了起来,街上到处有晃动旳鬼子身影,但总的来说还算平静,我们几个孩子也可以上学读书了。当时和桥镇有两所小学,一所私立小学,另一所和桥中心小学,方圆几里的居民和农民的孩子都赶来上学,中学是私立彭城中学。
在这动荡的岁月中,我也虚度了好几年的光阴,算来大约荒废了四年,回和桥后我仍然读四年级,入学后其他课程还能跟上,只是数学有一定难度,记得刚入学,教数学的金老师就作了个摸底抽查考试,并宣布谁不及格就打手心,以60分为界缺几分打几下。我这个倒霉鬼,只考了58分,缺两分,被金老师第一个叫到讲台旁用戒尺狠狠地打了二下手心,痛得我泪水直流。在这堂课上只听到噼噼啪啪的挨打声和同学们的抽泣声,从此我就对数学这门课心怀痛恨,不求成绩优秀只求中等,而其他学科我的成绩都是非常优秀的,尤其是语文,我的作文很好,经常被老师表扬并作为范文在班级里朗读。对数学的不喜欢,也对我今后的教书生涯受到一定的影响,因为我只教语文而决不教数学。小学毕业后我顺利考入了和桥的彭城中学。当时的校长程乃犹是我们的本家,我们就读于该校还可以免掉二斗米,当时一个学期的学费要交十斗米呢。
由于我家经济比较困难,虽然免掉一些学费但总是不能及时上缴,而且妈妈资助我的同学吴锦云读书,总是先帮她交掉,这样每逢开学我都会被老师催缴学费而赶回家,然后妈妈再设法问别人家借。在日寇的统治下,学校还开设了日语课,由日本翻译来为我们上课,可我们都不想学,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考试时舞弊现象十分严重,小纸条满天飞,大家互通信息,只求考试及格有个交代就算万事大吉。
还记得有一天早上,我们正上着课,突然间冲进来一队日本鬼子兵,要求全校师生在操场上集合,然后鬼子把我们带到他们的军营,让我们全体师生在火辣辣的烈日下坐在广场上听他们训话,晒得我们个个都汗流浃背头昏眼花,原来是有个学生向日本鬼子告了教导主任史绍熙的状,说他抗日,后来由镇上有名望的人出来调停担保,直拖到天黑才放我们回家。那个史绍熙老师以后还真在宜兴出了名。
读中学时,因家庭经济困难当我在中学读到初三上学期结束时,正好我表兄蒋荣林师范毕业后回乡在宜兴官林镇赉村小学当了校长,在他的推荐下,也是为了养家我放弃了学业,来到赉村小学去教书,成为了正式的老师,从此我开始了教学生涯踏上了教育工作的岗位。
1946年在宜兴读师范时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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